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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論壇》辯論視角:科學遭政客與宗教的攻擊 已升級到令人髮指

德爾克斯(Nicholas B. Dirks) 2022年09月05日 07:00:00


德爾克斯(Nicholas B. Dirks)
●紐約科學院院長
●加州大學柏克萊分校前校長

近年來,特別是新冠大流行期間,對科學與科學家的攻擊已升級到令人髮指的程度。衛生官員及科學界懇請政府及大眾「遵循科學」,但對那些不尊重科學權威的人來說,這樣的口號完全是隔靴搔癢,尤其因為科學支持者一直在使用與攻擊它的人相同的籠統術語。

如果要用一個詞來概括所有科學,那麼我們會含蓄地將科學等同於真理。事實上,許多科學領域仍在不斷修正。在疫情流行早期階段,此區別的重要性特別突出,當時衛生當局在尚未完全掌握病毒所有細節以前,就負責提供大眾防疫指引。

科學總是受到攻擊,從伽利略證明地球不是宇宙中心,到達爾文指出人類是早期猿猴後裔,長期以來,科學家一直被視為對宗教權威及其對真實知識的主張的威脅。

人們可能會認為,現代性最終會給科學帶來決定性優勢,帶來對科學發現的普遍接受。但是,一個不斷演變的過程絕非販賣「永恆絕對」之人的有力對手。儘管這可能會讓人覺得有悖常理,但科學家自己應抵制將科學描述為知識體系的流行說法。

社會學家艾雅爾(Gil Eyal) 在其 2019 年出版的《專業性危機》(The Crisis of Expertise)一書中認為,對「科學」的訴求以及對「攻訐科學」的道德恐慌都沒有抓住重點,因為並非所有「科學」實際上都受到了攻擊。例如,沒有人「質疑量子力學,也沒有任何固態物理學受到攻擊。」

事實上,大多數科學都被廣泛認為是「定論」,無論是正式的基本理論和理解,還是非正式的諸如大多數人認為飛機會飛,重力真實存在,過氧化氫可以漂白你的頭髮。 然而,雖然大多數人信任醫療專業人員,包括體檢和癌症治療,但他們也贊同關於健康、藥物和醫療程式的各種無稽之談。

科學記者斯佩克特(Michael Specter)所說的「否認主義」反映在廣泛的生物醫學問題上,如對疫苗的恐懼、相信營養補充劑的有效性,有時甚至是奇蹟療法。

艾雅爾指出,圍繞科學的大多數辯論都涉及「所謂的監管科學和政策科學,這是一系列子學科、研究專案和技術的集合,它們都需要達成政策建議。」有爭議的公共政策問題與科學糾纏不清時,這些辯論往往會趨於白熱化,例如疫苗授權、口罩、藥物批准和脫碳(這需要大規模分配或重新分配資源)等。

在所有案例中,危險都是在專家發表意見後出現。在進入純科學之外的領域時,法律糾紛、公共政策,甚至選舉政治等麻煩往往接踵而至。如果專業知識被認為與法律訴訟、政治辯論和文化問題(如飲食和生活方式)有關,那麼這種感覺往往會削弱而不是更普遍地支持科學和科學家的權威。

困難之處在於,與政策辯論最相關的科學領域永遠處於由科學家自己進行的測試、修正和辯論的狀態。但這正是它應有的樣子。正如哲學家杜威(John Dewey) 20 世紀初所言,科學不是以單一真理或一組真理在進行,而是作為一種方法。它不是知識體系,而是發展更可靠知識的過程。這種對方法的關注,旨在確保科學研究和發現以嚴格、透明方式進行。小學所教的提煉後的科學方法,幾乎不會提及科學家實踐他們的學科、檢驗他們的假設的各種方法。

確保科學方法進步很重要,但我們也不能忽視跳出框架思考所帶來的可能性。歷史上,一些最重要的科學發現,要歸功於伽利略、達爾文、愛因斯坦、詹姆斯沃森、法蘭西斯克里克及詹妮弗杜德娜(因基因組編輯研究而獲 2020年諾貝爾化學獎)等人的遠見卓識。

正如好科學需要在創造力和方法之間取得平衡,建立對科學的信任也需要科學家及其公共宣導者更有效交流他們的發現與過程。這包括對科學發現固有的不確定性和偶然性保持開放態度,明確區分什麼是以及什麼不是定論的科學。

我們必須接受並讓大眾理解:科學的最大成就不僅來自不斷向新領域擴展,也來自謙遜。 否則,大眾只會繼續對各種科學主張感到失望與幻滅。

(本篇翻譯由PS官方提供,責任編輯:陳又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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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標題為《Why"Following the Science"Is Easier Said Than Done》 ,文章未經授權,請勿任意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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